親愛的Ｒ （之七）（完）

親愛的Ｒ，
　
春天可以有多少種死法？這也許
是我問你的最後一個問題。我知道
你或許不能回答我關於什麼是愛
什麼不是，請容我在玫瑰凋萎之前
　
問你一個春天是如何死去的問題
一朵花，或是一場雨都曾是過去
再過去會是什麼，是一滴眼淚
一個結局。都將與你再無關係
　
像是影子和物體沒有關係
太陽和黑暗也沒有關係。玫瑰和死
鯨魚和擱淺之類。誰是誰的曠野
或是靈魂（也都沒有關係）
　
但我還記得的是春天之後的夏天
秋天以及冬天，他們都記得
準時依序地前來——也許有過
聖嬰的祝福，有比較暖的冬天
　
所以我不該如此問你
一個春天如何死去的問題——
重生是不是更好的解釋，我知道
門外的院子仍有種子等待發芽
　
而我要走出去看看土壤
看看草地，然後站著凝視陽光
把自己也種下去，總有一天
我也能夠成為一棵常綠植物
　
　
　Ｓ
　
　
-
　
【後記】
　
十二月幾乎沒有寫詩，硬是寫了半篇擱置著，卻沒辦法寫完。
昨晚半夜醒來，想了這天發生的事，就順利補完了後半。
大概就是這樣吧，這首詩終究是要給你的，你就是這首詩的靈感。
2015要結束了，就讓它作為今年的完結，還有這系列詩的最後一首。
　
新年新希望是要成為一棵樹。
「願散開的枝葉有光進來，不要支解。
願有風親近躁動的心，切勿熄滅。」
你這麼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