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氣泡上升

氣泡。我們的面容憔悴
像有裂縫的玻璃杯
你看到模糊的光影
戴著一頂寬大的黑帽
轉身向你

對你說：來
那是水中的倒影，但比你柔軟
想起你試著將鏡子潑溼，假裝
正在流淚（或者那是真的）

終究我們是盛不起眼淚的
如果可以，我也希望能夠
打翻自己，灑出最醇的酒
最後才發現那些
也不過是白開水

那就喝蘇打水吧
我聽見你對我這麼說
於是往水裡去尋找空氣
浮於過甜的液面，默默地
等待氣泡上升


2011/11/28